館閣體

设定：ABO相亲梗

慢慢来的故事。

上

       二、

       眼前是一片欢腾的景象，身边的人除了咧嘴的笑容外其余五官犹如堕入浓雾，死活看不清。欢庆的乐声与祝贺声加深了此地的诡异感，叶修有点迷茫地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婚宴上。

       “叶神，我要结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他看见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挽着另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走过来，带着他喜欢的笑容对他说，“很荣幸你能出席我的婚礼，我很幸福！”

       叶修心脏骤然一缩。

       然后许博远跟那个男人一起举起一把刀，向他砍去。

       什么情况？？？！！！

       他想躲开，下半身却完全没办法移动半步，一着急，长手一伸往双腿捞去想看看是什么绊住了自己。

       然后他发现自己变成了婚礼蛋糕。

       “！！！！！！！！！！！！！！！！！！！！”睁开眼睛的叶修盯着飞机客舱的白色顶部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噩梦。

 

       B市国际首都机场，叶秋开车来接出差归来的叶修，并特地关心一下自家混账哥哥的首次相亲之旅。

       “厉害了我的哥，熟人相亲啊，还一见钟情，所以你喜欢他哪里呢？”叶秋听完他的经历，轻佻地吹了声口哨，说道。

       “恩……笑起来很可爱吧。”

       “没想到你是个颜狗！”叶秋惊呼，而后若有所思地嘟囔道“原来爸妈一直努力错了方向。”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张张口想要找补些什么的叶修发现根本没法说清，具体喜欢他哪里呢？一见钟情嘛，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感觉先行say OK！This one！了，还能怎么解释呢？

       “所以你跟他说了要继续联系没？”

       “我们本来就认识，哪里来的要继续联系？”叶修不解。

       “对于相亲来说，继续联系的意思就是我对你很满意，想要试着发展下去。”叶秋热心地解释道。

       “……扎心了老弟。”我能说我们已经是网友见面而不是相亲了，所以无论说什么都挺正常的吗，虽然我后悔了。

 

       第二天，叶秋送来了一个盒子，打开来看是一只已经装好SIM卡的手机。

       “方便你多刷刷存在感！”叶秋如是说。

       叶修想说自己的存在感其实挺强的，只不过是作为荣耀大神的存在感。

 

       有了手机的荣耀大神，先把家人朋友的号码输入，再发短信告诉沐橙他们自己有手机了，以后可以打这个号码找自己。至于工作上的同事呢？是叶大神拿着手机去联盟上班的时候，被冯主席发现之后强制输入的。

       这可是千年不用手机的叶神呀，各方好友通通前来八卦。叶修多以“训练量太少吗？还想不想拿冠军了啊！”敷衍之，挑出苏沐橙的“怎么突然想用手机了呀？”，将事情大概报告了一下。然后挑出黄少天嘲笑的“哈哈哈哈别告诉我你是为了能谈恋爱买手机的！你是这种深情人设吗？？？？巴拉巴拉……”和喻文州很懂的“要我帮你打听一下许博远的电话号码吗？”，分别回了“你先遇到一个O再跟我说话。”和“不用，我自己问就行，谢啦。”

       而后，打开“蓝桥春雪”的聊天窗口，光标闪动了半天还没想好措辞时，苏沐橙刚刚消化完叶修跟熟人相亲并看上对方然而对方并没有表态这一事实，觉得三言两语问不清，难得人家有手机了，便打电话过去。

       于是，叶修的手机收到了第一个来电。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联盟女神开门见山地问道。

       “先要到电话号码？”

       “噗，你这是相亲还是搭讪呀，居然还没有要到。”

       “这不是才刚有手机嘛。”

       “嘿嘿果然谈恋爱会改变一个人。”

       “……还没谈呢，借您吉言。”

       “那要到电话号码之后呢？”

       “恩……刷存在感？”叶修直接借用了弟弟的说法。

       “……你果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吧。”手机里传来苏沐橙微不可闻的叹气声，“这方面我也没什么直接经验，有的都是跟云秀一起追电视剧得来的间接经验哈哈。当然，无论做什么事，第一步的踏出永远是最艰难的。不过我相信，在第一步的背后，一定会有一个巨大的礼物在等着你。”

       “礼物？”

       “恩，礼物，或者说惊喜？”

       “那要是惊吓呢……”

       “我对你有信心，虽然这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也不了解对方，但我相信你的眼光，你喜欢的人，也一定会喜欢你的。”苏沐橙自带笑意的声音传入耳朵，“快去要电话号码吧，恋爱新手。”

 

我有手机了，你电话号码是多少？

——“叶神你之前是没手机的吗？？！！”

是呀。

——“还以为你只是不爱看手机而已。”

没呢没呢，之前真没手机，我弟今天才买给我的。

下次去G市找你就方便多啦。

——“……”

告诉我呗小许同志。

——“XXX-XXX-XXXXX”

 

       叶修第一役，成功。

 

——“不过我工作的时候手机一般调静音，还不如用qq找我方便。”

……

 

       拿到对方的手机号码之后，叶修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多刷刷自己的存在感。其实上一下荣耀抢一下蓝溪阁的BOSS，这存在感绝对爆棚，只怕这是令人恐惧的存在感就是了。

       而令人欢喜的存在感，是要在细水长流中培养的。

 

       拥有手机的叶修，开始过上每日工作结束，溜达回家的路上打开手机，查看qq上对方是否在线的日子。qq电脑在线则说明对方在工作，手机在线就是去吃饭了，想象那人或专注或悠闲的样子，也觉得心情愉悦。聊什么呢？聊今天提交的分析报告上司很满意，总算不会出现像当年兴欣公会刚成立那会说上半天小白没一个听懂的郁闷情况；聊蓝溪阁在这次的等级大更新中收获了几个副本记录，蓬勃发展的兴欣公会又是如何地让人放心……如果许博远不用上夜班，则约一会儿去上荣耀打个副本，清一下活动任务。虽然荣耀里面的副本或任务于他而言尚算简单，但对荣耀的热爱依旧支撑着他去网游里体验、挖掘各种新的技能、打法，虽然已不再是为了比赛训练，如今则多了几分在许博远面前“刷存在感”的意义。

       周末了呢，便发个短信过去，如果许博远也有空闲回复，就直接打电话。

       一开始许博远还有些莫名甚至手足无措。适应了叶修这尊神之后，下班了也会主动发短信或者打电话过来。

       “叶神晚上好！吃饭了吗？”这是许博远惯常的开场白。

       “说了叫我名字呀。”这是叶修习以为常的接话。

       “唔……不好意思习惯了……”

 

       当然，也有发了消息却怎么也没等到回复的时候。许博远并不能每次都守着qq或手机的，有什么意外发生需要他去协调的，或突然要召开紧急会议的，职业玩家工作时间的弹性也意味着无可预期性。

       从联盟总部到家的路其实不远，拒绝了父母提出的考驾驶证和给他买辆车的建议，叶修每天这半小时的路程现在被他用来跟许博远聊天。而在没能等到回复的日子里，这短暂的半个小时只会让人觉得无趣。

       叶秋也曾跟他开玩笑地说，说不定你只是一时心动根本没那么喜欢呢？叶修说，不会的，我喜欢什么，喜欢谁，从一开始就能坚持到结束，我的性格就是这样。

       度过多少次无趣的半小时，他就多几分明了自己对那个小O的想法。

       那一湾意外撞入自己视野的湖泊，叶修投入一颗颗石头，飘下一片片花瓣，却都安静得令人失落。

       容纳一切，不语不拒。

       叶修想起自己在飞机上做的那个梦，不由得又是满心焦虑。

       沐橙说，恋爱就是这样，忽而开心，忽而酸涩。

 

       喜欢是甜美的，而爱情却五味杂陈。

       叶修知道，自己必须在这五味杂陈中等待。

 

       一直努力刷着存在感的叶修，终于等来一次升级机会。

       新一轮常规赛即将开始，蓝雨俱乐部由人事部门决定的随队人员名单上交到了经理那边，喻文州特地要过来看了一眼，并对经理推荐了公会部门的许博远，说是听闻此人心细管理能力强，希望能让他随队。

       队长不具备决策权，但谁也不敢小觑其建议权。随队人员只要能做好事情，是谁本无所谓，经理自然也就应允了。

       春易老把消息告诉许博远的时候他还有些懵，不过立刻就沉浸在喻队夸他了的幸福之中，恨不得下去操场跑三圈，肾上腺激素的攀升令他无暇去思考为什么喻队特地这时候指名要他去。

 

       于是，叶修当晚便收到了一张蓝雨俱乐部随队人员的名单，发件人是黄少天，“许博远”的名字被别有用心地用红圈圈了出来，附带一排贱兮兮的揶揄表情，和一句“欢迎来观看蓝雨vs微草的世纪之战！ps：门票自己买哦。”

       “联盟顾问可以走后门进去。”叶氏云淡风轻的还击。

       “凸凸凸凸凸凸凸凸凸！”

       “谢啦。”

       “要抓住机会哦，祝你马到成功~~”

 

小许同志，打扰了，请问你下周是要来B市随队吗？

——“……”

——“你真的是本人吗？我还以为你被盗号了。”

到底来不来呀？

——“来呀，说是喻队点名要我去的！”

哈哈厉害了，比赛结束后要哥带你逛逛吗？大兵叼烟.jpg

——“！！！”

 

       看着这三个感叹号，叶修仿佛看到了屏幕背后那双明亮的眼睛，他嘴角噙着笑，手按着键盘慢慢地输入：

 

过期不侯哦~

——“你方便吗？会不会麻烦到你？”

不会不会，联盟顾问也是有双休日的，我们是合理合法的联盟。

想不想看夜晚的紫禁城呀？

——“……想！”

 

       周六晚上的五棵松体育馆，一场备受期待的豪门战队之争即将开始。叶修掐着时间差不多观众都进场了，才晃悠悠地进去。灯光已在逐渐昏暗，他久违地闻到了那股常常萦绕于梦际的薄荷味，许博远低声地说了句“跟我来”，便轻轻地捏起叶修的袖子，在黑暗中慢慢地引他走进观众席。

       叶修想，你看，我还没看清他的脸呢，我就很欢喜了。

       本想着刷存在感的荣耀大神，反而在无意识间被对方再度刷高了好感值。

       “世纪之战”不负虚名，夜雨声烦与王不留行的一对一角逐把比赛抛向高潮，索克萨尔一个死亡之门的释放则吹响了蓝雨战队防守反攻的号角，奠定下此次团队赛的走向，最终以蓝雨战队的胜出作结。然而微草小朋友们在队长下场之后表现出的出色反应能力、灵活的战术调整令人们看到了这支年轻战队的未来，同样获得观众尊重鼓舞的掌声。

       疏散观众离场，维持赛后记者招待会秩序，打扫备战室，确认战队队员与随队人员到齐，交回便携式通讯器，并宣布可以自行解散之后，许博远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拿起手机，噼里啪啦地输入并点了发送键。末了，跟其他工作人员打声招呼，便急匆匆地离开了，留下疑惑的众人与一脸讳莫如深的蓝雨正副队长。

       远远地，许博远看到了在内部人员通道口尽头，香烟点燃后的一个红点，以及倚靠在墙壁上的一个清瘦的身影。他不确定地盯着那个人影，慢慢蹭过去，直到那一个红点被一只夹着它的手扬起，随性地挥了挥，划出一道红色发亮的弧度，许博远才赶忙跑到对方面前。

       “辛苦了。”叶修笑着看他走近，一边摁灭香烟，一边把什么微凉的东西塞到他手中。

       原来是一杯罗汉果花茶。

       “喝吧，估计嗓子都哑了。”

       “随队一次好累……不过工资补贴还是蛮高的。”许博远惨兮兮地说道，“谢谢叶……叶修。”

       “恩。”叶修满意地点点头。眼前的小许同志穿着蓝白相间的蓝雨应援服，帆布包挎在肩膀上，一手拿着饮料，一手努力地将被他忘了还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证取下来，甩了甩被弄乱的头发，耳朵被工作证上的带子勒过，变得红红的。

       “你……笑什么？”许博远问道，不自觉地揉揉耳朵。

       “没，蓝雨赢了，高兴不？”好了，更红了。

       “恩！大家都好帅！”成功被转移话题的许博远开心地描述起来，“近距离看果然不一样！不愧是首都，五棵松体育馆比晓川体育馆宽敞些，全息投影看得比较爽。”

       “确实，细节也做的不错，这边的全息投影系统更新换代的比较快，联盟技术部很多技术上的修正都会在这里先行试验，所以五棵松也算是占尽了先机吧。”

       “难怪黄少三段斩的步数差异能看的那么清晰。”

       “眼神不错，注意到步数的不同……”

       两个本质上是荣耀粉的人热火朝天地讨论起刚刚结束的比赛，只在需要拐弯的地方，叶修才会不着痕迹地拉扯一把对方的手臂，直到扑面而来的碳火撩过鲜肉的焦香味唤醒嗅觉，许博远才反应过来已经被他带着走进一家烧烤店。

       “这家烧烤店我偶尔会来，挺好吃的。”叶修指了指旁边的一栋大楼，“你看，联盟总部的大楼就在那边，有时候加班加到很晚的时候，会有同事请吃夜宵。”

       “哦哦哦。”许博远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盯着看了许久，随意地说道，“福利不错嘛，我们的夜班只能在罐装咖啡中度过。不过有时候大春心情好了就直接叫外卖请客，艇仔粥或拉肠之类的。”

       “哦？下次带我去吃呗。”

       “恩……”许博远眨了眨眼睛，垂眸，“有机会的话。”

       喷香的烤羊肉与烤韭菜，一人手里一杯可乐，三两好友，昏黄的路灯与简朴的桌凳，便可以在胡天海聊中度过一个悠闲的夜晚。

       “你，爸妈还让你去相亲吗？”叶修觉得这个问题得先问清楚，那个梦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至今还没有消散。

       “没有，我工作那么忙，想让我去相亲还不如来个网游中的偶遇效率更高。”许博远答道，“怎么，叔叔阿姨着急了？”

       “也没有，只是突然想起来问一声。”叶修神情松动了一下。

       “……是吗。”许博远欲言又止，“你……”

       “什么？”

       “我……我说，你再不吃烤茄子我就拿走了。”

       “吃吃吃。”

 

       夜已深，帮许博远打到回酒店的出租车，道别后的叶修转身准备走回家。

       “那个，叶修！”许博远叫住正在走远的叶修，转头礼貌地拜托司机等等他，而后一脸豁出去了的表情对叶修说道，“我们是明天两点多的飞机，你……你要来吗？我请你吃午饭吧！就，就当做今晚夜宵的回礼！”

       那一湾安安静静的小湖泊，开始微微泛起涟漪。

       “怎么总是想吃的，不愧是来自吃货省的，就没有别的活动了？”叶修心里乐得不行，表面淡定地“为难”起他来。

       “唔……作为一个宅男我只能想到吃饭这种基本维生活动……总不能说请你上网吧吧？”许博远真的开始为难地思索起来。

       “逗你玩的，吃饭吃饭，我爱吃饭。”

       “……我总觉得你在骗我。”他嘟囔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慵懒的声音随着爽朗的秋夜风，软绵如花絮般飘入涟漪正中，推开了层层叠叠的波纹，“那说定了啊，你请我吃饭，我去送你。”

       “恩，说定了。”许博远的声线在波纹的推宕中轻轻颤抖，“手机联系。”

       “恩，晚安。”

       “晚安。”

       目送着出租车的远去，叶修觉得自己的表情要控制不住了，手摸着翘得老高的嘴角，希望自己现在看起来不会那么傻。

 

       “哥你怎么笑得那么傻，你相亲对象来找你了？”加完晚班风尘仆仆地回到家门口的叶秋遇到了同样晚归的叶修。

       “是啊。”

       “……？？？”叶秋生无可恋，“这就是你今晚这么晚回来的原因？”

       “是啊。”

       “……算了，你还是快去睡觉吧，你现在看起来傻透了。”叶秋一脸嫌弃地赶着“傻透了”的叶修回房间去。

 

       国际首都机场附近，挑一家普通的家常饭馆解决午餐，一路拉着行李箱的许博远跟叶修坐在铺着格子布的木桌边吃饭，他点了一些家常菜，而后跟叶修讲自己会做哪一种，不会做哪一种，这一种在G市有另外的做法等，总体而言有一种亲密的温馨感。

       叶修早就发现，这小同志故意拖延时间，吃饭的时候话题一个接一个，明明自己说好了会送他上飞机，到了候机室也侃侃而谈，甚至买了些零食饮料请他吃，大有“十里长亭送别”的架势。叶修看着他把不舍都写在脸上，还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心里早已软成一片。

       你如果不想就此告别的话，好呀，我也不想，那不如我们来找个下一次见面的“借口”吧，或者说，正当的期盼再会的理由。

       “没想到这次换成我送你上飞机了。”叶修故作感慨。

       “不好意思呀，不知道你有没有别的安排就……”许博远愧疚地低下头。

       “没事没事，就算你没有叫我来，我也是打算过来的。”

       “恩？”许博远抬起头，犹豫地问道，“为，为什么呀？送喻队跟黄少？”

       “因为，我有些话想当面跟你说呀。”叶修盯着他的眼睛，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翻起的疑惑、闪避、隐忍，以及更深处的期许，而后缓缓开口——

       “那次相亲，不，跟相亲无关，第一次见面之后，我就在想怎么跟你提出。”一字一句，语调郑重有如从心脏，从灵魂迸发而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在一起？”

       许博远死死地盯着他，整个人被震惊的巨浪席卷于内，张了张口想努力地回应什么，却一时发不出声音。

       “也不用现在就回答我，回去好好想想，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告诉我。”

       “我……”

       “没事我不着急。”

       “老蓝！差不多该上飞机了！”背后的蓝雨工作人员开始催许博远登机。

       “我……你，你等我！”他猛地捉住叶修的袖子。

       “好。”叶修揉了揉他的头发，牵过死捏着袖子而骨节发白的手，温声道，“我等你，一路平安。”

 

       叶修望着许博远拉着行李箱渐行渐远的瘦削背影，混入人群中，他依旧一眼就能找到那个人，此时的情景与白云机场何其的相似，阳光再次包裹着他，宛如一颗小小的星辰，散发着柔软、明朗的光，虽远不如日月光华，却足够让他捕捉到。

       他伸出手，他耐心地等待他的回应。

       突然，许博远回过头，双颊染上了绯红，耳朵愈是红得刺眼，他朝着叶修挥了挥手，嘴唇一动一动，无声地说道——等我。

下